第2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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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
姜枳菱眼神挺冷的，半點都不給汪氏面子。
“阿爹，咱們追上三叔，讓五郎跟阿婆他們待一起去。”
現在醫療條件這麽差，大人孩子生點病就能要去半條命。
姜枳菱可不敢托大。
“好！”
姜廷舟竹竿子一撐，載著姜枳菱三人的小舟，順著水流就超過了姜家老大他們家的小舟。
姜家老大的小舟比老二家的大了一倍，正好能坐五個人。
汪氏自討了個沒趣，看著姜枳菱他們的船，劃到前面去了，才低聲跟自家男人抱怨。
“你看看枳娘，可真是跟小時候一樣，一點都不討人喜歡。還蒙我不是去過好日子的，想把咱們甩下。”
“明明她自己個兒阿娘都能進去，為撒子不讓我也進去？老三兩口子走的快就算了，我怎麽說也是她大伯娘？”
姜賢禹忍無可忍地說：“阿娘，你也知道你是人家大伯母？”
被大兒子一懟，汪氏又想撒潑：“大伯母咋地啦？”
“阿娘，你是不是打算回去？讓我們也都跟著回去？”姜賢禹小時候是跟著姜老太太長大的，又是家中長孫，小時候時常聽阿翁將外面的故事。
他知道外面戰亂，世道有多可怕。
去年，上面來征兵，阿翁就讓他們都躲了起來，家家戶戶必出一個兵丁。他們家本應該他去，是妹夫站出來，代替他們一家去的。
阿翁還說，今年肯定還要再來征兵。
他雖然不懂大道理，但是知道妹夫能帶著他們一家子走，肯定是有點本事的。姜賢禹不想過提心吊膽的日子，他也想謀一份前程。
“我就是小聲說說。”汪氏還是有點怕大兒子的。
姜賢禹撐著船，聽到他阿娘的話，立刻轉頭擰著眉心沈聲說：“阿娘，你若是想讓我弟弟們以後能有安穩日子，就管住自己的嘴。枳娘什麽脾氣，你心裏沒點數嗎？她要是不樂意，阿婆肯定開口把我們趕回來。”
汪氏知道姜老太太能幹得出來，頓時閉上了嘴。
可她又想到婆婆變好看的臉，心裏邊特別酸，嘴裏含糊不清的抱怨，誰也聽不出來她說的是什麽。
姜賢禹：“……”
他阿娘可真行。
姜老三一家子很雞賊，走在最前面，就怕被扔下。
姜枳菱他們坐船，追了半天都沒能把人追上。
“阿爹，算了。”
她自己的爹，她心疼。
高大的漢子沈聲叮囑女兒：“坐穩了。”
“嗯。”
姜枳菱算是第二次坐這種小舟，心態很好，還有心情去欣賞遠處的風景。
反到時候秦湛，面容發白，手緊緊握住船，忍的十分辛苦。
不是吧？
這家夥暈船？
“二郎，你是不是頭暈，不舒服，想吐？”姜枳菱身體前傾，好心地詢問。
秦湛驀地擡眼看過來：“不是。”
她怎麽就這麽不信呢？
算了，不是就不是吧！
人家不想說，她就不問了。
空間裏，姜老太太正在分房子。
她瞅著兩個孫媳婦：“大郎家的，你幫著二郎家的照顧孩子。她一個人帶不了兩個。你們倆就住在這個屋裏。老二家的。”
趙氏懷裏抱著的那個小祖宗睡的一點都不安分，她抱得太緊也會被踹一腳，抱的太松，又擔心這個小祖宗會掉下來。
聽到婆婆叫自己，頓時有種手忙腳亂的感覺。
“你抱著孩子去那屋裏。”
姜老太太隨手一指，趙氏忙抱著孩子進屋，發現裏面的床竟然是她結婚時候的那一張。趙氏眼窩子淺，有點想哭。
她把孩子放下，就看到姜四郎抱著小外甥進來了。
“阿娘。”
趙氏忙把玄一接過來，打算把孩子放在淵二旁邊。想到淵二睡覺不老實，又特別霸道，還把兄弟倆隔開了。
她朝著外面了眼，低聲問兒子：“你阿婆和阿翁呢？”
“阿婆跟阿翁在說話。”
趙氏實在是怕婆婆，聞言松了口氣，柔聲對兒子說：“那你阿婆可有給你分個屋子？”
“有的，就在旁邊。阿娘，你若是有事就喊我。”阿爹不在，姜賢璟自覺成為阿娘的依靠。
“那你去房間裏安心看書，有事兒阿娘會叫你。”趙氏知道兒子喜歡看書，就把人趕出去了。
姜賢璟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屋子裏面的桌椅都和在家裏的時候一般無二，姜賢璟拿起書認真的看起來。他很珍惜現在能夠安心看書的時間。
三個小舟在江面上漂了半日，行了一半的路。
姜枳菱悠哉悠哉地看著秦湛坐在那兒生不如死的樣子，時不時搖搖頭。
“嘖嘖嘖，真可憐！”
她都生出惻隱之心了。
“阿爹，要不要靠岸停停，咱們吃些幹糧再上路？”
姜廷舟聞言，揚聲喊道：“老三，大郎，先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再趕路。”
喊完，姜廷舟慢慢的把船靠岸，停在一個地勢平緩的地方。
姜枳菱先上岸，知道某些人要面子，也沒主動上前去關心，只跟姜廷舟說：“阿爹，我去喊阿婆他們出來。”
“嗯。”
姜廷舟悶聲把船推上岸，秦湛第一時間跳下來幫忙。
兩個男人坐在那裏，一言不發，十分沈默。
姜老大一家把船也停在旁邊不遠處，然後朝著他們走過來。
“老二，還停下來幹嘛？直接在船上吃點不就行了？”姜老大不明白好好的不抓緊時間趕路，為何非要停下來休息。
姜廷舟也沒回話，悶不做聲地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休息。
“二哥，你這樣咱們天黑之前怎麽能到夷陵？”姜老三都沒上岸，坐在船上，覺得二哥真的不行，“咱們趁早到夷陵，還能找個地方休息。”
“趕著去投胎嗎？”
姜老太太一出來，就聽到兩個兒子在埋怨老二，頓時冷哼一聲，倆兒子全慫了。
“還在船上吃？你拿什麽吃？撈水裏的魚坐在上面生啃？你撈的到嗎？”姜老太太罵起兒子來，那可是毫不留情面。
姜老太太一回頭，姜枳菱也從裏面出來了，旁邊還放著兩個木桶。一個木桶裏裝著米飯，旁邊的桶裏是熱乎乎辣辣的湯。
姜枳菱還要去給孩子餵奶，放下東西就說：“阿婆，你們先吃著，我進去吃。”
說著話，她把碗筷子放在外面，就閃身進去了。
汪氏忙擠到前面，熱情地說：“阿娘，我來幫忙，給大家盛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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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爹，咱們追上三叔，讓五郎跟阿婆他們待一起去。”
現在醫療條件這麽差，大人孩子生點病就能要去半條命。
姜枳菱可不敢托大。
“好！”
姜廷舟竹竿子一撐，載著姜枳菱三人的小舟，順著水流就超過了姜家老大他們家的小舟。
姜家老大的小舟比老二家的大了一倍，正好能坐五個人。
汪氏自討了個沒趣，看著姜枳菱他們的船，劃到前面去了，才低聲跟自家男人抱怨。
“你看看枳娘，可真是跟小時候一樣，一點都不討人喜歡。還蒙我不是去過好日子的，想把咱們甩下。”
“明明她自己個兒阿娘都能進去，為撒子不讓我也進去？老三兩口子走的快就算了，我怎麽說也是她大伯娘？”
姜賢禹忍無可忍地說：“阿娘，你也知道你是人家大伯母？”
被大兒子一懟，汪氏又想撒潑：“大伯母咋地啦？”
“阿娘，你是不是打算回去？讓我們也都跟著回去？”姜賢禹小時候是跟著姜老太太長大的，又是家中長孫，小時候時常聽阿翁將外面的故事。
他知道外面戰亂，世道有多可怕。
去年，上面來征兵，阿翁就讓他們都躲了起來，家家戶戶必出一個兵丁。他們家本應該他去，是妹夫站出來，代替他們一家去的。
阿翁還說，今年肯定還要再來征兵。
他雖然不懂大道理，但是知道妹夫能帶著他們一家子走，肯定是有點本事的。姜賢禹不想過提心吊膽的日子，他也想謀一份前程。
“我就是小聲說說。”汪氏還是有點怕大兒子的。
姜賢禹撐著船，聽到他阿娘的話，立刻轉頭擰著眉心沈聲說：“阿娘，你若是想讓我弟弟們以後能有安穩日子，就管住自己的嘴。枳娘什麽脾氣，你心裏沒點數嗎？她要是不樂意，阿婆肯定開口把我們趕回來。”
汪氏知道姜老太太能幹得出來，頓時閉上了嘴。
可她又想到婆婆變好看的臉，心裏邊特別酸，嘴裏含糊不清的抱怨，誰也聽不出來她說的是什麽。
姜賢禹：“……”
他阿娘可真行。
姜老三一家子很雞賊，走在最前面，就怕被扔下。
姜枳菱他們坐船，追了半天都沒能把人追上。
“阿爹，算了。”
她自己的爹，她心疼。
高大的漢子沈聲叮囑女兒：“坐穩了。”
“嗯。”
姜枳菱算是第二次坐這種小舟，心態很好，還有心情去欣賞遠處的風景。
反到時候秦湛，面容發白，手緊緊握住船，忍的十分辛苦。
不是吧？
這家夥暈船？
“二郎，你是不是頭暈，不舒服，想吐？”姜枳菱身體前傾，好心地詢問。
秦湛驀地擡眼看過來：“不是。”
她怎麽就這麽不信呢？
算了，不是就不是吧！
人家不想說，她就不問了。
空間裏，姜老太太正在分房子。
她瞅著兩個孫媳婦：“大郎家的，你幫著二郎家的照顧孩子。她一個人帶不了兩個。你們倆就住在這個屋裏。老二家的。”
趙氏懷裏抱著的那個小祖宗睡的一點都不安分，她抱得太緊也會被踹一腳，抱的太松，又擔心這個小祖宗會掉下來。
聽到婆婆叫自己，頓時有種手忙腳亂的感覺。
“你抱著孩子去那屋裏。”
姜老太太隨手一指，趙氏忙抱著孩子進屋，發現裏面的床竟然是她結婚時候的那一張。趙氏眼窩子淺，有點想哭。
她把孩子放下，就看到姜四郎抱著小外甥進來了。
“阿娘。”
趙氏忙把玄一接過來，打算把孩子放在淵二旁邊。想到淵二睡覺不老實，又特別霸道，還把兄弟倆隔開了。
她朝著外面了眼，低聲問兒子：“你阿婆和阿翁呢？”
“阿婆跟阿翁在說話。”
趙氏實在是怕婆婆，聞言松了口氣，柔聲對兒子說：“那你阿婆可有給你分個屋子？”
“有的，就在旁邊。阿娘，你若是有事就喊我。”阿爹不在，姜賢璟自覺成為阿娘的依靠。
“那你去房間裏安心看書，有事兒阿娘會叫你。”趙氏知道兒子喜歡看書，就把人趕出去了。
姜賢璟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屋子裏面的桌椅都和在家裏的時候一般無二，姜賢璟拿起書認真的看起來。他很珍惜現在能夠安心看書的時間。
三個小舟在江面上漂了半日，行了一半的路。
姜枳菱悠哉悠哉地看著秦湛坐在那兒生不如死的樣子，時不時搖搖頭。
“嘖嘖嘖，真可憐！”
她都生出惻隱之心了。
“阿爹，要不要靠岸停停，咱們吃些幹糧再上路？”
姜廷舟聞言，揚聲喊道：“老三，大郎，先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再趕路。”
喊完，姜廷舟慢慢的把船靠岸，停在一個地勢平緩的地方。
姜枳菱先上岸，知道某些人要面子，也沒主動上前去關心，只跟姜廷舟說：“阿爹，我去喊阿婆他們出來。”
“嗯。”
姜廷舟悶聲把船推上岸，秦湛第一時間跳下來幫忙。
兩個男人坐在那裏，一言不發，十分沈默。
姜老大一家把船也停在旁邊不遠處，然後朝著他們走過來。
“老二，還停下來幹嘛？直接在船上吃點不就行了？”姜老大不明白好好的不抓緊時間趕路，為何非要停下來休息。
姜廷舟也沒回話，悶不做聲地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休息。
“二哥，你這樣咱們天黑之前怎麽能到夷陵？”姜老三都沒上岸，坐在船上，覺得二哥真的不行，“咱們趁早到夷陵，還能找個地方休息。”
“趕著去投胎嗎？”
姜老太太一出來，就聽到兩個兒子在埋怨老二，頓時冷哼一聲，倆兒子全慫了。
“還在船上吃？你拿什麽吃？撈水裏的魚坐在上面生啃？你撈的到嗎？”姜老太太罵起兒子來，那可是毫不留情面。
姜老太太一回頭，姜枳菱也從裏面出來了，旁邊還放著兩個木桶。一個木桶裏裝著米飯，旁邊的桶裏是熱乎乎辣辣的湯。
姜枳菱還要去給孩子餵奶，放下東西就說：“阿婆，你們先吃著，我進去吃。”
說著話，她把碗筷子放在外面，就閃身進去了。
汪氏忙擠到前面，熱情地說：“阿娘，我來幫忙，給大家盛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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